日常生活 ——空间的方法

葛明　Ge Ming

摘　要　首先探讨了什么是当代建筑学中的日常生活命题；其次指出现代性条件下空间状况发生了变化，这与日常生活密切相关，因此提出以空间类型学为载体讨论日常生活命题，并尝试探讨三种特定的空间类型；在此基础上研究了相关的空间方法，其中包括体积法、结构法、不定形法对于日常生活的回应，并以东南大学36×36三院宅练习为例说明如何思考空间开放。
关键词　日常生活　空间类型学　空间方法　现代性
ABSTRACT　This thesis made a research on the proposition of everyday life in contemporary architecture, and discussed that the spatial situation under modernity had been changed, which would be closely related with everyday life. In view of this change, the spatial typology was carried as the basis on the proposition of everyday life, and three specific space types were listed. The design methodology of space, including Raumplan, Structure-ing, and De-formal planning, were analyzed together with the everyday life, and the design practice of 36m×36m dwelling with three courtyards in Southeast University was a case study on the issue of space opening.
KEY WORDS　everyday life, spatial typology, design methodology of space, modernity

一　引子：日常生活命题

　　什么是建筑学中的日常生活命题？
　　日常，有感知的日常，有批判性的日常，还有各种其他的日常，而建筑学学科的核心是研究设计，那么这些概念就需要产生问题以激发设计研究，从而才可能成为命题。
　　按照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图1）式的解读，现代性意味着一切都是变化，而通常的日常生活都是相对固定的，固定成了一种制度性的内容，容易忘记，但又无从摆脱。但现代性，使不断变化的东西也容易忘记。具体的例子是，在现代性社会中，什么变化令人困扰？就是死亡突然没有意义了，或者说死亡日常化了。以前死亡是一种重要的变化，需要纪念，有纪念然后有仪式，从而导致雕塑等一系列形式的产生。现代性降临以后，死亡似乎每天都会发生，对它无须太过在意了，这是日常生活在现代性条件中的一种突出表现，它引发问题。
　　于是，思考日常，思考复制成了新的机会，因为日常本身就是一种复制。对此，摄影这一形式就显得非常特别，因为相机拍过了一个场景，场景就死了，而照片才能记录这一死亡，这提示了一种日常可以因复制而走向地点化或空间化的方式。在这样的情况下，所谓的日常生活命题，讨论起来非常困难，它面对着的日常既是固化的东西，又是不断变化的东西。但同时，它不断地走向无意义，又因不断地点化、空间化而产生新的可能。此外，除了日常的异化这一方式以外，该命题还以别的方式在不断开放。
　　因此，建筑学如果足以自觉，对日常生活的思考能够把它与本雅明所提到的类似“死亡”和“摄影”联系在一起，那么就容易获得对当代的理解。因为这是使日常成为命题的途径之一，它在地点化、空间化中产生机会。很多人说罗西对死亡的理解是纪念化的死亡，其实不是。从其前期的作品可以发现，罗西对死亡的理解，不是那种纯粹的仪式化的死亡，否则何以理解他把住宅设计得如同纪念碑，墓园设计得如同住宅？这不就是对死亡进行地点化、空间化的方法么？
　　不可否认，日常生活在当代建筑学中正以各种方式被讨论，但“其能否成为建筑学命题”本身就是一个严肃的命题。一方面，许多借用社会学、哲学的方式讨论日常生活在建筑学中的意义本身，是当代建筑学发展陷入停顿的表示。另一方面，日常生活研究也确实是设计研究可望突围的一个动力来源。因为，设计研究有很多的层次，可以把它区分为设计哲学、设计法和设计技术，但面对日常生活，似乎很难对它们进行分割，这就是日常生活带来的一个重要特点。那么，使用什么载体能同时连缀设计哲学、设计法、设计技术和日常生活呢？讨论现代性条件下的空间问题是一个重要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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