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阅杂志
篇首语

乡村日暮,乡建如荼。如今美丽乡村建设似乎成为承启田园文明、唤醒文化乡愁的重要方式,其内涵已远远超出建筑学的范畴。美丽乡村的建设都会面对土地(制度)、农业/产业、乡村治理、形态风貌等问题,应是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等方面的永续发展。

《新建筑》在2015年第1期专栏“乡·愁——现代中国”之后举办了秋季论坛“乡建是一种‘转移’?”(20151212日),邀请从事村镇经济、乡村治理、乡村文创、教育实践的学者、建筑师,以及投身乡村建设工作的政府领导、基层工作者等多方人员,共同探讨了为何乡建、如何乡建、谁在乡建和乡建为谁等问题。

为何乡建?乡建是一种资本的转移,权利舞台的转移?经济或社会问题的转移?或是建筑师、规划师业务的转移?由城乡统筹、社会主义新农村、新型城镇化、美丽乡村等一系列政策中可以看出国家建设中心的转移,但在新型城镇化政策推动下,许多昔日的美丽乡村日渐消失。历史村落的保护、激活、建设应如何进行?村镇经济、社会治理是乡村建设的“软科学”还是“硬道理”?城与乡的关系又将如何发展?乡村建设关乎经济形态、社会形态、空间形态,如今与三者相对应的、用以维系过往田园文明的农耕劳作体系、乡贤宗法体系、风水匠作体系几近崩塌,而社会的、经济的转变会投射到空间形态,所以大家看到的现状是“谁人故乡不沦落”。乡建是为了有着农民情结的城里人,还是本土的乡里人,抑或其他的资本商或新旧文化人?乡里人以及进城后回到乡里的人如何在乡村生存发展?

谁在乡建?现在投身乡建热潮的主要是哪些群体?乡建的主体应该是谁?是政府、资本的投入者,还是当地的农民?规划师和建筑师所做的事或许是美丽乡村建设的最后一个环节,但如今的建筑师等纷纷下乡,是被迫还是出于乡土情怀?职业建筑师参与下的新农村建筑是传承延续,抑或协调创新?不管是外来的还是返乡的本土精英的出现,都有其积极意义,一如田园文明离不开文人、士大夫,就好比过去的乡绅贤达。美丽乡村一定不是千村一面的,应该有众多的模式。面对如此丰富的村落类型和自然条件,我们的乡村规划和所谓的风貌设计该如何开展?甚至能不能被规划和被设计?如果方向错了,效率和“全覆盖”只会适得其反!

乡建对于建筑学意味着什么?仅仅是“乡村”这一概念的衍生品?其建筑学内核和命题是什么?始于20世纪60年代的乡土建筑热潮,让我们关注到“没有建筑师的建筑”,今天在传统的匠作体系不复存在的情况下,有了建筑师的乡土建筑会呈现怎样的变革?在新的时代,适应并引导新乡居生活的新民居、新的“乡土”材料和新的建造方式需要设计的智慧、历史的考量和时代的承传。

本次专栏则是遴选2015新建筑论坛(秋季)和2016(新县西河)中国乡村复兴论坛上发表的论文,以及少量自来稿,结集成刊。2016中国乡村复兴论坛围绕“永续与共享”的主题,分“学术会议”和“实践论坛”两大板块进行研讨:“学术会议”邀请中、美、法、意、日等国遗产专家分享各国乡村遗产保护的案例和经验;“实践论坛”以目的地为纲,选择国内外乡村建设典型案例展开探讨交流。

不论是学术讨论的发言,还是本期刊文,都会让人思考乡村建设的根本问题:为什么乡村建设等问题会变成关注的重点?乡村是乡民生存、生活和发展之地,是在全球范围内解决贫穷问题,实现人更平等以及普遍发展的前线;乡村是共同构建(或者是在转型时期重构)城乡关系的另一端,是反思工业化消费社会的不可持续、重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关系探索的基地;乡村是自然农耕等乡村文化的载体,是抵御全球性同质化浪潮、维系人类文化多样性的后方。由此再来检视我们的乡村建设举措、模式以及方方面面,或许能更好地把握方向,只要把手放在心上。

 

谭刚毅

《新建筑》副主编

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院长、教授

 

罗德胤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首页 <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尾页